相比第一個任期,特朗普這個任期呼籲低利率時面對的經濟環境截然不同,存在價格上漲的壓力,減息過多會推升通脹,而且關稅影響不確定。此外,這次特朗普對共和黨的掌控力更強,國會是捍衛還是削弱聯儲局的獨立性,共和黨的參議員起到關鍵作用。
特朗普又雙叒對聯儲局「開炮」了。有「新聯儲局通訊社」之稱的資深聯儲局報道記者Nick Timiraos認爲,雖然特朗普的炮火總是集中在聯儲局管理通脹和利率,但這次,特朗普呼籲低利率時面對的經濟環境和八年前第一個總統任期截然不同,經濟方面,有價格上漲的壓力,而政治方面,要看特朗普能否通過國會影響聯儲局的獨立性。
美東時間1月29日週三,在鮑威爾結束聯儲局貨幣政策會議後新聞發佈會才過一小時,特朗普就在他旗下的社交媒體發貼批評,聯儲沒能解決美國「史上最嚴重的」高通脹問題,還直接點了聯儲局主席鮑威爾的名。他寫道:
「因爲鮑威爾和聯儲局沒能阻止他們造成的通脹問題,我將通過釋放美國能源生產、削減監管、重新平衡國際貿易和重振美國製造業做到這一點,但我要做的遠不止制止通脹,我將讓我們的國家在經濟和其他方面再次強大!聯儲局的銀行監管做得很糟糕。財政部將帶頭削減不必要的監管,並將爲所有美國民衆和企業放貸。如果聯儲局在DEI(多元、平等和包容)、性別意識形態、『綠色』能源和虛假的氣候變化上少花點時間,通脹就不會成爲問題。相反,我們遭受了我國曆史上最嚴重的通脹!」
Timiraos認爲,目前白宮和聯儲局在政治和經濟上都存在重大分歧,雙方未來對利率設定若產生任何衝突,可能都會受這些分歧影響。他總結,現在和特朗普第一個任期相比有以下主要區別:
政界:特朗普這個任期對共和黨的掌控力更強。國會是會捍衛還是會削弱聯儲局的獨立性,參議院的共和黨人起到關鍵作用,因爲他們負責批准聯儲局理事的提名人。在特朗普第一個任期,這些共和黨人基本上團結一致支持鮑威爾,可如今,羅姆尼(Mitt Romney)等一批制度主義者已經退休,目前尚不清楚共和黨參議員會如何捍衛聯儲的獨立性。
經濟:具體點說是經濟前景變化。現在的通脹形勢沒有聯儲局啓動加息週期前、也就是鮑威爾七年前開始擔任聯儲局主席時那麼危險。由於定價者現在更了解高通脹的風險,並且意識到如果經濟實力足以承受通脹,他們就能轉嫁更高的價格,聯儲官員可能更擔心,一旦放鬆警惕,就會失去抗擊通脹的信譽。
在本週三聯儲局宣佈暫停減息前一天,Timiraos發文警告,關稅是影響聯儲未來行動的重要不確定因素。本週四他再次提到這點,稱這也是聯儲和白宮可能產生衝突的導火索,因爲關稅讓通脹前景變得複雜。
花旗首席經濟學家Nathan Sheets認爲,特朗普之所以在關稅問題上沒有像許多人擔心的那樣激進,就是因爲眼下的經濟環境。
最後,Timiraos指出,如果沒有通脹繼續下行的證據,就不能保證聯儲局減息會降低長期利率。換句話說,特朗普欺負聯儲局是一回事,要欺負債券市場,可完全是另一回事。他援引投資顧問公司Facet首席投資官Tom Graff的話說,特朗普的經濟顧問應該知道,現在減息過多會導致通脹上升,「如果市場認爲聯儲局減息是錯的」,長期收益率可能會上升。
總之,就像賓夕法尼亞大學的聯儲局歷史學家Peter Conti-Brown說的,特朗普「對聯儲局說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麼。」
Peter Conti-Brown認爲,無論未來白宮可能和聯儲局發生何種衝突,最終的關鍵都是,特朗普政府會不會採取措施,對聯儲的利率決策產生更大的影響,比如明年任命鮑威爾繼任者。美國的新任財長貝森特去年就提出了這種設立所謂影子聯儲主席的方法。
編輯/Jeff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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