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期乐会

《芒格之道》，1990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摘录及感想

芒格1990年的股东会讲话花了很多篇幅讲储贷行业，他在当时的经济情况下，对储贷行业的判断是这个行业将会越来越艰难，除此之外，还能够有以下几点收获：

1、如果比你聪明很多的人想骗你，是很难逃过去的。因此要注意留在自己的能力圈里，分清知道和不知道的界限。

2、由于教育机构也有某种利益关系，我们所学到的知识无法保证完全公正。

3、“模糊的正确，好于精确的错误”，不能仅仅依靠具体的数据做决策，而面对模糊的正确，也要尽力让它变得清晰。

4、最后一个铜板风险会很高。对闲置资金的使用需要有一定的限制，过高的风险不要去沾。

1.如果比你聪明的很多的人想要骗你...

如果比你聪明很多的人成心要骗你，你再怎么判断和分析，也很难不受骗。

制定一套奖励丰厚的销售制度，招聘一批高智商的员工，告诉他们，他们的工作是向储贷机构大量推销采用复杂策略的产品，卖不出去，不准吃饭。这些销售员能不拼命吗？肯定会挖空心思，把储贷机构忽悠得团团转。

好在格雷厄姆是一个天才，在我们遇到的人中，很少有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另外，我们很清楚自己的不足，很清楚有很多事我们做不到，所以我们谨小慎微地留在我们的能力圈里。

骗子的套路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关键他们还是专业的，不受骗往往很难。芒格给出的方案，第一是他在其他场合说过的，远离人品有问题的人，而在这段文字中，还要注意的是远离专业的骗子，他们的利益跟能不能骗到你高度相关；第二点则是停留在自己的能力圈内。

而追溯根本，则又回到了另一个问题，即如何识别骗子、如何识别能力圈。对于第一点，需要从人性的基本原理出发，比如银行业危机，来自竞争、管理人员的贪婪和短视、监管的失位和推波助澜等等；而对于第二点，就要好好反思了，曾子云“吾日三省吾身”。

当然，在股市中，可能并不一定是“骗”这样的感情色彩浓的事情，或许用算计会比较好，市场中的算计很常见。

2.商学院不能完全保持公正

现在的商学院总是教学生从经理人的角度看公司，研究一家公司如何管理。商学院应该多教学生从证券分析师的角度看公司，研究一家公司是否值得买入。学会了从这个角度分析，经理人会发现，很多管理问题都迎刃而解，他们能更好地管理公司。

商学院需要大公司的捐赠，商学院的毕业生需要到大公司就业。所以说，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商学院不可能谴责大公司的不良行为，除非一家大公司已经遭到全社会的谴责，那商学院倒是可以跟着进行批判。即便是在商学院的象牙塔中，受利益驱使，也不能完全保持客观公正。

不能保持完全客观公正，主要是有因为有利益的驱使。而商学院的特殊之处在于，它是教人知识的，如果无法按照公正的方式教人知识，其价值就会打折扣。当然，这是很正常的一点，所以孟子说“尽信书，则不如无书”。

而管理问题和投资问题是一体的，管理得好的公司，常常有投资价值；而具有投资价值，要求管理得好。

那为什么要从投资的角度思考管理问题呢？一是因为人们只有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才会更加认真的思考；二是因为投资价值是一个更系统的问题，管理是系统的一部分，只看管理、不看系统，容易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3.我们绝对不会只靠准确的部分信息所决定

我们始终牢记凯恩斯勋爵的箴言，这也是沃伦经常引用的一句话：“宁要模糊的正确，也不要精确的错误”。 对于至关重要的信息，没有准确数字，我们会尽力估算，绝对不会只靠准确的部分信息做决定。

“宁要模糊的正确，也不要精确的错误”是巴菲特常常引用的词句，但是要对这句话有深刻的理解。

首先从大方向来看，正确的信息胜于错误的信息，这是核心要求，所以我们得务求正确，这就要求我们有基本的辨识能力，不要把正确看成错误、把错误看成正确。

其次就是从信息的精确程度来看，精确是要优于模糊的，在方向正确的前提下，越精确越好。

“模糊的正确”胜于“精确的错误”，不是模糊好于精确，而是“正确”胜于“错误”。而在确保正确的基础上，要努力进行估算，做到尽可能精确。

别以为只要模糊的正确就心安理得，对于一般人而言，模糊往往意味着你不知道是正确、也不知道是错误。

4.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在伯克希尔的不同时期，我们制定过管理限制资金的各种规定。为了防范风险，我们制定的规矩，恰恰是不赚最后一个铜板。

例如，我们会规定：参照高信用等级的标准收益率，如果某品种的收益率高出0.125%，则禁止投资。

一笔投资，利率超出了正常水平，我们绝对不碰。另外，对于发行人，我们也有限制条件，只投资符合条件的发行人的品种。

为什么不要赚最后一个铜板呢？因为已经把简单的钱赚了，后面的钱会更加困难，风险也更加大。过于贪心最后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比如总想卖在最高点，赚了100%还想赚200%。贪心会造成思维盲点。

而评估“最后一个铜板”的标准则是“收益率超出了正常水平”，这个“正常”不是某个固定的值，而是需要逻辑分析得到，“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完全没法通过常理来理解，那可能就有问题，最好就是要避开。

5.西科不会随意卖出子公司

西科不会随意卖出子公司。伯克希尔不会因为旗下的子公司遇到了困境，就一卖了之。只有当子公司出现我们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我们才会卖出。

一家子公司，管理层诚实正直，在行业中表现中规中矩，但盈利能力不让人满意。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吸取教训，以后不做类似的投资了。但是，我们不会把它卖掉。我们不会像打牌一样，抓一张扔一张。

芒格说话留有余地，不是不会卖出，而是不会“随意卖出”。

盈利能力是评估投资好坏的一个标准，盈利能力不令人满意，就需要“吸取教训，以后不做类似的投资”，不过，在提到不卖出时，芒格还指出了“管理层诚实正直，在行业中表现中规中矩”两个要求，如果不满足这个条件，可能就属于得卖出的情况了。

编辑/ri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