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行週期裏，穩定盈利終成奢望……
農曆陽春三月，天氣回暖，但奶牛養殖行業似乎還籠罩着一絲“涼意”。
日前，國內頭部的牧場企業優然牧業（09858）、現代牧業（01117）陸續披露了2023年的業績公告。作爲行業“尖子生”，優然牧業和現代牧業在2023年的表現均不盡如人意。相關公告顯示，去年優然牧業收入增加3.6%至186.94億元，規模上升的同時歸母淨利潤卻爲-10.5億元；同期，現代牧業亦出現了增收不增利的情況，全年該公司的收入增加了9.5%至134.58億元，而歸母淨利潤卻大幅縮水了68.9%至1.75億元，險守盈虧平衡線。
行業龍頭同時遭遇盈利壓力，這是否指向奶牛養殖整個行業的基本面仍在惡化？展望未來，頭部公司又何時才能盼來新一輪的盈利上升週期？
龍頭企業盈利重壓難消
從行業視角來看，優然牧業、現代牧業同爲乳製品上游牧業的領導者，這兩家公司在奶牛存欄量和原奶產出量等指標上均保持着較大的領先優勢。
儘管已經在行業裏做到拔尖，但結合兩家公司的業績，顯而易見的是規模並不能算作盈利的絕對保障。2023年，奶牛養殖業面臨奶價下行、飼料成本高位運行等多重挑戰，即便是龍頭公司盈利的難度也還在直線上升。
先來看優然牧業，公司的收入主要由原料奶和反芻動物養殖系統化解決方案兩大業務貢獻。2023年，公司原料奶業務收入同比增加18.9%至129.03億元，量價表現看，原奶銷量同比增加26.5%至294.5萬噸，原料奶平均單價同比下滑了6.0%至4.38元/kg。同期，公司的反芻動物養殖系統化解決方案業務收入下滑了19.5%至57.9億元。
盈利方面，去年優然牧業的原料奶業務實現毛利36.96億元，對應毛利率28.6%，同比下降了2.8個pct，下降原因主要系原料奶價格下行影響。不過，公司的反芻動物養殖系統化解決方案的毛利率有所上行，帶動公司整體毛利率升至23.9%，同比提升了0.5個pct。
受到原料奶業務毛利率下滑，以及生物資產公允價值損失36.1億元的影響，優然牧業的歸母淨利潤大幅虧損。若剔除生物資產公平值減銷售成本產生的虧損後，2023年當期淨利潤爲21.6億元，同比增加6.8%。
再來看現代牧業，公司的收入主要由原料奶、線下飼料、數智平台三大業務構成。2023年，公司原料奶業務營收102.64億，同比增加3.2%。量價表現看，期內原奶銷量同比提升9.4%至255萬噸，奶價同比下滑5.6%至4.03元/公斤。同期，新業務板塊錄得收入32.0億元，同比增幅超過三成。據悉，公司新業務包括原有的飼料業務，亦包括新的數智平台業務。年內，糧源科技、愛養牛、現代草業、現代飼料、蒙元種業均在迅速發展。
儘管收入穩增，但過去這一年裏現代牧業的盈利壓力始終不小。原料奶業務方面，全年該業務的毛利爲29.13億元，對應毛利率28.4%，較上年同期減少了2.7個pct。據了解，這主要是因爲年內原料奶銷量的增長所貢獻的毛利無法抵消平均售價下降的影響所致。同期，新業務毛利爲2.15億元，分部毛利率爲6.7%，亦縮水了0.6個pct。受此影響，全年公司的綜合毛利率爲23.2%，同比減少了3.4個pct。
受到年內牛肉市場價格下降、原料奶售價下降，以及畜群規模增長等因素影響，2023年現代牧業亦進行了多達12.8億元的生物資產公平值減值。多重因素影響下，公司全年的歸母淨利潤爲1.75億元，歸母淨利率僅爲1.3%。
行業景氣度欠佳靜待盈利修復
熬過了2023年後，新的一年上游牧場的日子能好過些嗎？
智通財經APP注意到，今年來豆粕、玉米及進口苜蓿草等大宗原料及飼草料價格均呈回落趨勢。以豆粕爲例，根據同花順iFinD數據，豆粕現貨價格由去年8月超5000元/噸的階段性高點已持續回落至目前的3400元/噸附近，數月間降幅超過了三成。無獨有偶，當前玉米現貨價格也已下探至2300元/噸附近，該價格已是近三年的低點區域。主要原料價格同步下跌，這顯然有助於牧場企業緩解成本壓力。
儘管成本端壓力驟降，但與此同時，乳製品消費疲軟的狀況卻似乎依然沒有改觀。公開數據顯示，生鮮乳（原奶）價格自2021年三季度觸頂後，之後便是一路下行，當前主產區生鮮乳（原奶）平均價格在3.47元/公斤附近，這一價格較21年高點跌幅達到了兩成。
下游需求疲軟，疊加奶源相對過剩，突出的供需矛盾之下奶價下行趨勢恐難在短時間內扭轉。更不消說，牧場行業還一直有着“奶荒、加大養殖、奶剩、倒奶殺牛”的惡性循環，生物資產的每次重新計量都會對資產產生重大影響。尤其是在下行週期裏，相關的負面影響更是會被無限放大。
儘管國內奶業形勢依然嚴峻，不過行業裏的頭部企業似乎對未來仍持有較強的信心。此前，在現代牧業2023年業績說明會上，該公司總裁孫玉剛表示接下來國內原奶供應增速將放緩，消費者對天然少加工食品的需求上升，將促使行業推廣使用生鮮乳製品；同時，《滅菌乳》國標修訂將提升奶製品品質，國家出臺的“學生飲用奶計劃”將惠及3700多萬學生。這些都預示着奶業朝着更穩健和可持續方向發展。而且從長期看，奶價趨於平穩是常態，每次下行週期都是規模化企業壯大的機會。隨着社會低效牧場逐步退出，大型牧業利用規模優勢，搶抓機遇，增加市場份額，就能贏得大發展。
截至目前，原奶價格仍未看到止跌的跡象，可以料見的是看週期吃飯的上游牧場仍將會在較長一段時間裏繼續直面盈利難題。在行業洗牌期，對於還留在牌桌上的牧場企業來說，盈利或許早已不是優先級最高的事項，生存下去才是真正的燃眉之急。身處其間，優然牧業、現代牧業還都在以各自的方式積極擴張規模，只是不知道新的增長局面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