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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解“避风港策略”——这是一种接近“至善”的投资方法吗?

詳解“避風港策略”——這是一種接近“至善”的投資方法嗎?

少數派投資 ·  03/21 22:50

投資這條路上,人們一直在追尋最好的方法,但是法國卻有句諺語:至善者,善之敵。當我們仔細回顧以往幾年的經歷,卻發現這句諺語似乎就是在陳述一些事實:我們曾經相信過藍籌股、價值股,也曾經短暫地羨慕過賽道股,就在這個春節之前最近幾年時間,市場還追逐過小微盤股,無一例外地它們都經歷了炸燬,最新的信仰是高分紅股,但藍籌股、價值股與高分紅股有較強的相關性,所以兜了一圈,我們的信仰似乎又回到的原地,只是以不同的敘事、不同的稱謂再次出現。

似乎投資的問題不在是選股問題,而是在於擇時,具體而言:是在優勢分類上漲的早期就進入,在這些分類下跌的初期就退出並進入下一個優勢分類。這意味着,我們需要一個魔法水晶球,能夠準確預測每一步路徑,然而魔法水晶球是不存在的,因爲依據歸謬法,假設它存在,它將成爲一種顯學,市場就會有持久的優勝者,這意味着這種持續膨脹的小生態系統終有一天會超越整個生態體系(通貨),進而取代它,兩者在實踐中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邏輯上也不可能發生,所以,這種假設必然是錯誤的,想通過擇時解決根本問題依舊是個假問題。

長期以來,我們都依賴已經發生的、所謂的證實證據行事,然而事實卻是後續事實不斷打臉。爲什麼?表象觀察是:人們或許可以在進入的時候做到盡善盡美,但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及時退出,哪怕有AI的加持,尾部風險總是突如其來,令人措手不及,就算你可以找到直接原因(比如:節前的系統性下跌可以歸之爲相關投資人自下而上的合約風險,即:不得不交易的風險),也無法事前防範。我認爲根本原因是:歷史的證實證據沒有經過高階反應的考驗,只有通過模擬發生的考驗才能代表未來。

然而,我們必須堅信:至善者,不必爲善之敵。如若不然,這就意味着真正的失敗主義、虛無主義——我們歷史的業績存在只是走在幸運之路上,我們一直受到隨機性的愚弄、無法戰勝運氣、只能接受命運的擺佈,以往的工作經驗也變得毫無意義。

沒有規律自然無法行事。那到底有沒有至善者?我認爲是有的,但它絕非一種具體的方案那麼簡單、直白。認知產生問題的主要原因有二:部分因素是人的注意力總是有限的,只能關注顯性部分;更重要的是,真理是隱藏的,絕非顯現的。問題與答案總是相對而生的,誠然,一個既定的問題的確會有一個最合理的答案,但一個既定的答案難道不會有一個問題通過高階反應來攻擊、否定它嗎?當然有!所以需要的是:隱藏在具體方案背後的一種比較標準或稱爲相對真理,它只能通過證僞法演繹出來。

讀書百遍,其義自見。在多次閱讀《避風港》後,我對作者陳述的理解(儘管也是一種猜測)也在不斷提升,在此我將用書中圖解的方式展示出這種相對真理,但先請記住我對這些圖的概括:同一基準,一一驗證。

所謂同一基準是指,檢驗必須在同一時空中,針對同一標的展開,我們還要採用相同的比較基準:鎖定幾何平均收益率、相同的風險水平、相同的中位數分位(50%分位)或者安全分位(5%分位),任何違反這一規定的檢驗都是不嚴謹的。這種不嚴謹會有什麼影響?從現實證據出發的研究都會有從倖存者證據中採樣的偏差,根本上說,它是在比較兩類不同的事物,但是這種不同事物的差異不是顯而易見的,結果就是文無第一,要麼,我們對研究結果不太確信,高概然都不能解決的問題,用不太確信的方案自然就更不靠譜;要麼就是我們輕信了,這就犯了回顧式謬誤,進而以此爲標準指導後續行事,再次犯下前瞻式謬誤,最終總會在事物的高階變化中信仰幻滅,這就是現實中一直髮生的惡性循環。

一一驗證則讓我們放慢腳步、逐一驗證,而非輕率地相信直觀判斷,事實上,經過一一驗證後你總會發現非常重要的反直觀事實,一一驗證並非現實發生,而是所有路徑的模擬發生,從而擺脫了採樣偏差。

在檢驗的程序上,我們採納物理學家費曼教授的建議:首先,進行猜測。然後,計算猜測的結果,探明如果猜測是正確的,意味着什麼。接下來,將計算結果與觀測結果直接進行比較,看它是否有效。如果它與實驗不一致,那就是錯的。

猜測階段

嚴謹精巧的實驗設計深受哲人思想的啓發,先從伯努利說起。伯努利貢獻在於以下呈現的伯努利瀑布圖(對數圖),之所以用對數圖,是因爲對數圖與幾何平均收益率之間存在着公式關係,而幾何平均收益率是真正的現實(絕非算術平均收益率),幾何平均收益率可用數列的中位數近似替代。

伯努利瀑布圖的要義是:要極力避免發生重大虧損,因爲重大虧損會對幾何平均收益率造成不成比例的重大傷害。複利是經濟學中的原子彈,但它也是一把雙刃劍,人們有限的注意力只投射於顯著的正向數據,對於雙刃劍另一面的防範幾乎沒有,人們似乎忘記了:殺不死我的,才能使我更強大。在強大之前,必須甄別與確認你所信仰的方法論是否會殺死自己。

數據來源:《避風港》,以下圖表均來自《避風港》。
數據來源:《避風港》,以下圖表均來自《避風港》。

上述圖告訴我們,對數曲線在y=1以下一點,我們就面臨着伯努利瀑布的臨界點,在臨界點的左側,其實只有統計意義上的數值與實線,現實之中,則意味着管理的資產已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它們或已經消亡或者正在垂死掙扎,最終將淪爲沉默的證據。爲了避免這種凹性曲線的發生,你需要一種高度凸性的曲線力量來平衡。

由於炸燬的風險通常出現在某一特定資產的尾部,我們又稱之爲尾部風險。爲了展示尾部,我們稍作形變,將上述兩圖右側鏡像反射,即:開始在左側,尾部在右側。然後將兩圖的每個時間節點上的收益複合。複合的過程是每階段收益先加減、後相乘並開方根,複合了多少次,開多少次方根。將這樣擬合後基本就是一條接近於X軸的放平斜率的直線,通常落入第一象限,斜率則代表時間上截止到當前的幾何收益率,數字可能小,重要的是它能真實存在。

接下來三張圖將現實結合起來,遊戲是投擲六面體骰子。基本規則是:投擲到一點虧損本金的50%,投擲到六點獲得本金50%盈利,其餘點數盈利本金的5%。總共投擲300次,首先是原始的路徑雲,其次是兩個疊加避風港策略的路徑雲——分別是價值存儲與保險。

來總結一下上述三圖的特徵:首先,原始分佈圖最爲寬泛,右側算術平均收益率爲3.3%,這是最高的,原因在於:少數最優路徑的大數在計算算術平均值中貢獻巨大;另一方面,它的幾何平均收益率爲-1.5%,這又是最低的,這也造成這兩者的距離是三張圖最大的,可以把這種距離的大小類比與波動的高低,距離越遠,波動越大,由市場施加的隱形的、巨額的“波動稅”也越高。我們採信幾何平均收益率,因爲它與真實一致:投擲300次後,財富從1變成0.001(左側標杆)。

其次,採用避風港策略後,分佈圖發生了形變與位移,第二圖的價值存儲策略讓圖形產生形變:從正態分佈變成尖峯肥尾分佈,這種分佈顯著地壓縮了算術平均收益率1.3%與幾何平均收益率0.6%之間的差距,按上段的類比,就是波動變小了,現實當中它對應的就是利用凱利公式進行遊戲。倘若距離變化成極值0,這意味着什麼?這就是遍歷狀態。此時算術平均收益率就是幾何平均收益率,真實世界將成爲一個平行宇宙。

最後,第三圖的保險策略則更進一步,不僅是尖峯肥尾分佈,整個分佈整體向上都發生了位移,這造成了現實的幾何平均收益率的繼續抬升,算術平均收益率爲3.0%,幾何平均收益率爲2.1%。這簡直太美妙了,與原始分佈比它不光是抬高中位數,而是整個路徑雲——所有分位數路徑整體上了一個臺階,這意味着採用這一策略,我們無論如何都是無怨無悔的。

如果這是個機械性規律(總是如此),不受統計性因素(在時間上形成的某種傾向)影響,這意味着我們已經接近了至善者。那麼這是不是個規律?至少我們無法在時間上證僞這點,原因在於我們之前提到的模擬發生、一一驗證原則,模擬發生的是全路徑數據,當然包括了對未來的模擬,因此,在整個樣本數據下,採樣不會僅僅光顧倖存者路徑,也包括了現實中糟糕的沉默的證據,它用整體觀克服的時間因素的影響,這種結論的可確認程度從邏輯上講,就象武無第二一樣明確,但這仍不是我們標準的全部。

這些圖還深受尼采思想的啓發,我的理解是:當尼采說N=1時,說明隨着時間的延伸,現實中我們最終所經歷的路徑只能是一個;當尼采說永恒輪迴的時候,是指我們所有人在遊戲原始路徑雲分佈形態或者在施加附加兩個不同策略之間(各種阿爾法策略)的所有路徑雲中不斷地循環;當尼采說熱愛你的生命的時候,就是指我們是有可能找到至善者的。

我們把三圖右側分佈平放並在同一橫座標下堆疊,形成一張新圖。這裏要打破固有的認知、並揭示最隱秘的部分——如何看待成本與效益,這部分內容是我要詳細闡述的。

我們似乎一直將顯性成本視爲初始條件去測算最終的收益率,以期能夠在未來踐行這個既定的期望之路,但似乎現實從未驗證有過這種匹配,而真實最終收益率的決定只需要期初與期末兩個權益值即可,那麼,這種測算程序就顯得沒有必要。

它還造成我們線性思維的一種傾向,即認爲:壓縮的顯性成本最終會等比例的體現在最終收益上。成本節約當然有助於產生淨效益,問題出在“等比例”這個錯誤的隱形認知上。邏輯上,我們採用的避風港策略是用一種尾部激增的收益去對沖尾部風險,這當然是非線性的、指數級別的上升,這與等比例的線性思維屬於兩類截然不同的事物。它微小的顯性成本是一種相對成本,並全部用於獲取暴跌期數額較大的超額相對收益率,這就好比避風港策略擁有從帽檐更低的魔術帽中拽出一隻更大兔子的魔術效果。

成本的計算的目的主要是用來構建我們最終評判標準——成本效益分析圖用的。我們的總目標永遠是幾何平均收益率,但成本卻也可以作爲成本效益分析這一最終評判標準中的重要一環。成本作爲一種考察框架,計算的也不是單純的顯性成本,而是施加或不施加策略後總體成本的相對變化值。計算的過程也是逆推的,比較施加某種避風港策略與基準(不施加策略)的算術平均收益率的差值中得到“節約”的總體成本(相對成本)。

總體成本是由顯性成本與隱形成本構成,隱性成本又被稱爲機會成本。相比於直白的顯性成本,隱蔽的隱形成本很難被揭示出來,有人可以完全無視隱形成本,這就是機會成本忽視——一種致命的隱藏偏見。幾何平均收益率是複合時間維度的,而與成本相關的算術平均收益率並沒有覆蓋時間這個維度,顯然是個低維度的指標,因此,從成本到收益的正推過程既會因爲隱性成本的難以刻畫而不能準確表示,又不能直接匹配真實的幾何平均收益率。

在描述成本、算術平均收益率與幾何平均收益率這些概念的過程中,我們始終牢牢鎖定幾何平均收益率這個總目標,尼采說過:“忘記自己的目的是最常見的愚蠢行爲”,這就需要我們樹立整體的觀念。亞里士多德在其著作《形而上學》中有這樣一句話:整體並不是部分的累積,而是部分之外的東西。在對事物進行分類時,他所關注的重點不是光怪陸離的基本屬性,而是這些屬性和部分與環境相互作用的方式。本質是指有機體的功能和發育在環境中的成功程度。

爲了不使上述表達因抽象而難以理解,舉兩個具體的案例來說明:

就布穀鳥鐘而言,如果將它拆零,所有零件都平鋪在桌面上,那麼它的許多相互作用的部分就是獨立的、分離的。這堆零件的加總也沒有很多價值,但它一旦被工匠們組裝起來,就會產生“弱湧現”現象:各部分的相互作用不會讓彼此發生改變,卻創造了只有在整體中才能觀察到的特性。

同樣,在投擲骰子的遊戲中,利用凱利下注或保險下注在整體上具備的屬性是累加單次下注所不具備的。單次下注的再平衡和複利效應被不斷迭代,整體屬性來自這種交互作用。避風港策略大幅增加期末財富的原因是遊戲的迭代性質,每次擲骰子結束,賭注的規模被重置或再平衡,爲下一次擲骰子提供資金,這些賭注不再彼此孤立、單獨行動,而是相互作用。因此,形成了一個全新的整體,一個與各部分之和截然不同的整體。這就是所謂的“強湧現”。

如果真的能夠理解認同了上述整體觀念,我們必然會認真而又堅決地反對傳統的局部觀念:整體是部分的累加之和。這個錯誤思維的影響幾乎是根深蒂固、無處不在的,比如認爲:只要在工作每一個步驟中都取得最優,那麼整體方案或路徑就是最優的。事實是,爲了達到整體最優,局部不僅是可以犧牲,而且是必須犧牲。

理清了這些基本概念,在理解上述複合圖就容易了。從上至下,從不施加避風港策略到價值存儲策略(凱利下注)再到保險策略之後,中位數(幾何平均收益率)不斷向右移動,而投資組合淨效應(幾何平均收益率的差值)不斷正向擴大;同時,這一過程算術成本卻在降低。算術成本的降低加上更大的投資組合淨效應,這種雙重作用被稱爲經濟型優勢策略。

投資相對論規定,一項投資的價值只能通過其產生的投資組合淨效應來確定,因此它是唯一的,並且是相對於該(以及其他)特定投資組合而言的。整體往往(但並不總是)遠大於部分之和。

計算猜測的結果

投資遊戲與與投擲六面體骰子是同一類事物,只不過前者用的是120面體骰子,分別對應着1900年至2020年標普500的120個年收益率,通過隨機投擲選出25個收益率覆蓋蒙特卡洛模擬的25年時間,重複10000次這樣的歷程,形成路徑雲,收益區間從3個增加到5個。

下圖的第一層收益率分佈圖是一致的,第二層圖幾何平均收益率也是一致的,幾何平均收益率計算方式是各區間中位數相乘後開方,並在自助法一列標註算術平均收益率與幾何平均收益率,三種不同的附加策略收益列在第三層,阿爾法策略是居於價值存儲與保險策略之間的策略,在自助法一列,價值存儲與阿爾法的算術平均收益率設定爲7%,而保險策略爲0,所有的附加策略都沒有單獨幾何平均收益率。當二、三層圖複合時,產生第四層圖,在自助法一列,僅有保險策略取得0.5%的淨效應。

當然,這一0.5%的淨效應不是證實法的產物,它是在證僞過程中的產生的。我們的零假設(前件、全稱陳述)是:“某種策略可以具有成本效益地降低投資組合的風險。”我們的目標是,基於否定後件(單稱陳述)的演繹推理來證僞這一零假設,可以通過否定條件前提來做到這一點:添加該策略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提高投資組合的複合年均增長率。如果否定了該前提,就否定了零假設。顯然,保險策略勝出了。而價值存儲與阿爾法策略沒有能夠通過證僞考驗,它們的淨效應爲負值,所以它們就屬於避風港贗品。

我還要揭示出,爲什麼保險這樣一個經濟型優勢策略不會爲人所關注?首先,第一層圖表本身所顯示(第一個柱狀圖)的發生伯努利瀑布級別暴跌次數就非常少,而我們所有相對收益率都是發生於此,相對收益率是指第三列第四層第一個複合座標點絕對收益0與原始的暴跌收益率之間的差值,它獲得的提升是最大的,就像敗中求勝一樣,而這一切都歸功於第三列第三層圖第一個座標點所對應的縱座標值——10倍保險價值的存在,但大部分人只會關注顯著的、正向的絕對收益率;其次,最終的幾何平均收益率是經過收益率相乘後開方得出。經過兩次隱藏,它與其他策略的差別幾乎微不可查。

如果現實沒有發生暴跌,那會怎樣呢?下圖一一驗證後的結果如下,三種避風港策略下的幾何平均收益率幾乎沒有影響。有人會質疑,那它的淨效益爲-2.3%,相對於指數基準不還是證僞了?但這一指數基準僅是假設、不是現實,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事物,它就好比斷言市場永遠不存在暴跌的狀態,真實是:現實中總會有黑天鵝的,所以無法這樣對比。

我一直在尋找我們思維中的真正誤區在哪裏?就避風港問題而言,一個潛在錯誤觀念是:當起點等於終點,買保險就是在白交錢。大謬不然!因爲我們一直在努力克服的是高額、隱形的波動帶來的巨額虧損,避風港策略與波動有關。只要有波動,就有機會勝出,波動越大,收益越大,而市場的本質屬性之一就是波動。

我們將自助法總記分牌上的數字納入我們最終的評判標準,橫座標爲節約的算術成本,縱座標爲淨效應,第一象限中的斜線爲標普500基線,左上空白部分爲接受區域,它意味着更低的算術成本下得到更多的淨效應——經濟型優勢策略,右下陰影區域則爲拒絕區域。

關於重組。我們重新創建一個自助法試驗。通過擲d120骰子創建25年的路徑,獲得25個標準普爾500指數收益率和25個避風港收益率,隨機重組這些收益率發生的順序。需要明確的是,我們仍有最初d120骰子投擲的25個標準普爾500指數收益率和25個避風港收益率,但現在它們是隨機組合,而不是根據避風港收益率進行調整。這意味着每個風險緩釋投資組合的收益率和頻率都保持不變,但每個收益率的具體年份不再與標準普爾500指數收益率相關。結果如下:隨機重組以後的成本效應平面圖顯示,它重新落入拒絕區域,因此,我們必須執行匹配風險的保險策略。

關於配置比例問題是一個關鍵。避風港對收益扭曲的敏感性往往比收益本身的形態更重要。敏感性是避風港和避風港贗品之間的主要分界線。其他策略如下一張左圖的凱利下注(價值存儲),中位數與5%分位數現金配置比例是不同的,這也是爲何職業賭徒會在10%-40%的本金內投注的原因。如果把左圖壓縮,又或者是調整右圖的橫座標刻度(比如:用萬分點在標識配比比例,相當於起到拉伸作用),那麼,左圖與右圖其實是具有相同的形態,因此,中位數分位數與5%分位數的橫座標上其實總是不同的。但是一經壓縮,敏感性就立刻產生作用,現實中觀察到,不同分位數路徑的配比精度可以提升到1個千分點內的級別。保險策略因此能以極低的配置比例完成保護作用,就象鹽一樣無聲無息地融入資產,對從最糟糕路徑經中位數路經直到最優路徑實現風險對沖的全覆蓋,這也稱爲金髮姑娘原則,不多不少,恰到好處。

將計算結果與觀測結果直接進行比較

最後一步,簡單重複上述流程,將所有現實的避風港——短期國債、長期國債、商品、黃金等40餘種策略一一代入成本效應平面圖,我們可以在圖上畫一條與三個卡通避風港原型相交的線,將這條線向兩個方向延伸。顯然,這條線意義重大,它稱爲避風港邊界線。現實中,黃金落入接受區域,20年國債也很接近,但它們都有統計性因素(已探明原因的有:基差風險、通脹風險、安全投資轉移效應、交易對手風險),這裏不贅述。保險策略在不用運氣的前提下最大化了收益。

至此,來總結一下保險避風港的優缺點,優點是:一、理論上的至善者,只要資金在時間上做到永續,它將超越基準;二、對於過程中的波動,它也可以防止暴跌期間不得不交易的情況;三、我們還獲得了一個寶貴的可選擇權,它是由模擬操作的數據點與實際操作中的波動區間之間的差異帶來,在區間內,只要發生了伯努利瀑布級別的暴跌,可以選擇暴跌級別之下的任何時間,通過兌現了結雙向或單向頭寸來固定住這部分或全部的相對收益,它相當於通過增加概率獲勝,這一點是多頭策略永遠無法具備的。這種可選擇的價值無法具體衡量,它取決於當時如何具體操作。避風港策略的缺點是:將不得不面對長久微微落後於基準的煎熬,在模擬實驗中,只有11/120時間概率產生暴跌收益,雖然實際操作中,上述可選擇權可以幫助我們提升一點概率,但其他長時段始終都在繳納微小的保險費用,這的確需要足夠的定力去保持信仰,相信它是一種贏在最後的策略。進攻贏得比賽,防守贏得總冠軍。

最後,再強調一下我的觀念:作爲我理解的、迄今未被證僞的理論或許總有一天終會被證僞,但從可確認程度上說,它顯然要比那些已經被證僞的各色理論更有希望,因爲錯了就是錯了,沒錯的還有機會。科學和投資都是由尚未被拒絕的理論或論文組成的,其歷史是被拒絕的理論和論文的墳墓。因此,它就成爲我現時的信仰。上述所做的最大努力證僞的目的僅僅是爲了在投資領域這個複雜體系中保持存在(活着),絕非爲了高收益(追逐高收益是個假問題,本文第二段已用歸謬法說明魔法水晶球不存在),並且我也堅信這樣一個顛簸不破的樸素真理:最終的贏家只能是在保持存在的競爭者中產生。

編輯/Jeffrey

譯文內容由第三人軟體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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