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最大的云端人力资本管理(HCM)解决方案提供商——北森控股(以下简称“北森”)此前向港交所递交的招股书显示已失效。
于7月11日，北森便迫不及待在港再度递交了招股书。
而在四个多月前，同处HCM SaaS赛道的CDP集团亦将上市目的地瞄准了港交所，出现在港交所的新上市申请资料中。
就目前看，港股市场是国内SaaS企业理想的上市地。截至目前，已有金蝶国际(00268.HK)、微盟集团(02013.HK)和中国有赞(08083.HK)等SaaS企业成功赴港上市。
但最近一年半，港股SaaS概念股集体遭遇滑铁卢，呈现一片凄凉的景象。Wind数据统计，在2021年2月到达股价阶段顶点后，大多港股SaaS概念股的股价开启了暴跌模式。其中，中国有赞至今累计暴跌逾90%，云想科技(02131.HK)、微盟和移卡(09923.HK)等股也均大跌逾70%。
从暴涨到狂跌，SaaS概念股短时间便遭“血洗”，有券商分析其中原因时提到：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大部分SaaS对应的“下游”日子并不好过；同时，很多SaaS企业都没有利润，收入增速跟不上P/S增速，存在对标美股SaaS板块炒估值的嫌疑。
北森和CDP集团此次开启上市之旅的时间，恰好“赶上”了SaaS板块这一波杀跌的趋势中。若能成功赴港上市，港股的环境或不利于北森和CDP集团。但要赢得市场，SaaS企业需要来自资本市场的资金支持，拓宽融资渠道、加码市场开拓力度才是真。
与微盟和有赞不同，北森的定位在于HCM领域向大中型企业提供SaaS服务。在这块细分赛道中，北森能否逆势而上？
蓝海市场中的“王者”
在介绍北森之前，我们先了解一下什么是云端HCM市场。
HCM，即人力资本管理，或者说人力资源管理，是企业用于招聘、管理、发展、留住及优化其人才的解决方案及相关专业服务。
我国HCM市场较为复杂，存在多个不同功能的细分模块，主要有几大类：招聘、测评、核心人力、绩效和继任等。
HCM市场的存在，主要是为了服务“人”，为企业内部员工的管理和提效增添一份力。而吸收入数字化后，国内的HCM市场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根据灼识咨询的资料，2021年中国HCM数字化率仅为5.1%，远低于美国的37.3%。随着国内经济进入数字化转型的大浪潮中，数字化的HCM市场也迎来风口。数据显示，预计中国数字化HCM解决方案市场将于2027年达至590亿元，2021年至2027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20.9%。
同时，数字化HCM市场又分为云端HCM市场和本地部署市场，后者是传统的方式，需要大量的人力及时间于客户的本地部署服务器及个人电脑上完成安装及配置。
通过利用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领先技术，云端HCM 解决方案在提高企业效率、节约成本和生产率方面，较本地部署HCM软件具有显著优势。因此，云端HCM市场增长更具前景，预计2021年2027年市场规模复合年增幅高达32.9%。
北森则是这个市场中的“王者”。
2021年在中国云端HCM解决方案市场近300名市场参与者中，北森的市场份额占11.6%，这一数字高于第二及第三大企业的总和。在国内更广阔的数字化HCM市场中，按照2021年收入计算，北森在超过500名市场参与者中位列第三，市场份额为3.4%。
北森基于云端PaaS基础设施上搭建了iTalentX平台，基于iTalentX平台，北森控股形成了两大业务板块，分别是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以及专业服务业务。
其中，云端HCM解决方案是为客户提供HCM的全周期云服务及人力资源数据分析解决方案，以帮助企业高效地招聘、测评、管理、发展及留用人才。
而专业服务又分为实施服务、增值服务两个方面，实施服务是帮助客户配置及测试北森控股的解决方案；增值服务则是劳动力优化咨询服务以及特定需求的定制产品开发服务。
值得留意的是，北森和CDP集团都自称是一体化HCM解决方案提供商，服务内容都涵盖企业于员工全生命周期的HCM需求。
但北森和CDP集团存在着一定的差异。
北森属于工具型企业，偏向于为企业解决技术问题，帮助企业定义、识别及培养员工；CDP集团则属于SaaS+企业，侧重数字化员工体验层面的服务，以企业运营结果为导向。
因此，CDP集团也在其细分领域成功当王。按2020年HCM SaaS+服务产生的收入计算，CDP集团是中国排名第一的HCM SaaS+平台，同时还是中国排名第一的跨国 HCM SaaS+服务提供商。
从收入结构看，两者存在差别。其中，北森两大收入来源是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和专业服务业务；CDP集团则是整合SaaS+业务(包括核心HCM、工资和税务管理及社保管理等)以及劳动力管理业务(即向企业提供外派员工)。
两者下游客户也有一定的差异，虽然都是面向国内中大型企业(中小企业寿命低和需求不强)，但北森的客户群体更多是在科技型领域，如科技、金融服务和汽车制造等领域；CDP集团则相对比较广泛，医疗、科技和零售等领域均有其客户。
从整个SaaS市场看，北森和CDP集团最大的共同点便是上文提到的“都没有利润”，都逃脱不掉行业的这块通病。
在2020财年(截至3月31日止年度)-2022财年，北森分别巨亏12.67亿元(人民币，下同)、9.4亿元及19.09亿元，三年累亏超40亿元，经调整(撇除可赎回可转换优先股的公平值变动等)后，北森也依然处于亏损的漩涡中，分别亏损2.52亿元、1.21亿元及1.64亿元。
CDP集团方面，于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CDP集团分别亏损4.15亿元、2.55亿元及3.46亿元，整体亏损规模较北森小。经调整后，CDP集团上述三个报告期分别亏损0.82亿元、0.93亿元及1.05亿元。
SaaS企业的客户租用订阅模式，注定了企业前期需要大量的基础设施投入和研发投入，所以尚未在市场中建立起规模优势和强大的竞争壁垒时，阶段性亏损几乎是必然的。即便是稳居全球CRM软件市场首位的Salesforce，也是在深耕了十几年的SaaS市场，到2015年才扭亏为盈。
北森VS CDP，哪家强？
既然细分赛道不一样，那北森是否比CDP集团更具发展前景？这值得我们考究一番。
我们从多个维度对比北森和CDP集团，找出北森业务模式、发展方向等层面的优缺点。
（1）成长性。
亏损是行业的通病，而营收规模和增长趋势则能看出企业在市场中的发展潜力。
2020财年－2022财年，北森分别实现营收4.59亿元、5.56亿元及6.8亿元，后两年增速分别是21.13%及22.3%。
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CDP集团分别实现营收8.18亿元、10.18亿元及9.3亿元，后两个报告期增速分别是24.45%及28.28%。
营收规模上，北森不及CDP集团；营收增速层面，CDP集团略优于北森。但分析营收结构后发现，北森的业务结构显然更具赚钱实力。
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是北森的第一大营收来源，2022财年收入比重接近70%，且增长迅速；专业服务业务则增长乏力；CDP集团的收入大头并非整合SaaS+业务，而是做人员外包业务的劳动力管理业务，公司有近8成的营收来自劳动力管理业务。
这种差异，造成了两者毛利率和净利润存在显著的区别。
上图所示，北森的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能够以有限的增量成本产生经常性订阅收入，因此毛利率极高，位于80%上下，远超中国已上市的SaaS公司。
CDP集团的营收大头劳动力管理业务毛利率则低得可怜，不到2%。其劳动力管理业务主要是帮助物流、零售和科技行业企业招聘外派人员，即作为灵活用工中间商的角色。虽然客户粘性高，但CDP集团该业务的收入只是收取外派服务僱员薪酬的少量提成作为服务费。我们都知道灵活就业的人员薪酬水平如何，且中间商的差价并不高，因此CDP集团该业务的毛利率极低。
同时，CDP集团的整合SaaS+业务毛利率也虽有50%左右的毛利率，但也不及北森云端HCM解决方案业务的毛利率。
在此情况下，北森整体毛利率显著优于CDP集团，过去三年处于60%上下，而CDP集团整体毛利率仅处于10%-11%之间。
显然，北森的产品和服务附加值更高，盈利能力更强。
（2）研发投入和营销投入。
高昂的研发成本和营销投入往往是SaaS企业迟迟未能扭亏的原因，但这也是企业通往盈利的重要途径。
北森在招股书中称并未考虑短期盈利能力，因此在客户获取及产品研发层面不惜重金投入，以开拓更多的HCM SaaS市场。在2022财年，北森的研发投入和销售及营销开支分别高达2.58亿元与3.31亿元，两者占总营收比重达86.72%。
CDP集团则相对佛系，2021年前三季的研发投入和营销开支分别为0.93亿元和0.69亿元，两者占总营收比重只为17.33%。
CDP集团的营销投入如此少，主要原因在于劳动力管理业务无需投入太多资源，其市场战略是利用劳动力管理业务吸引毛利更高的整合SaaS+客户，以此挖掘交叉销售机会。北森因业务重心不同于CDP集团，需投入大量资金用于获客，其弊端也很明显：回血时间可能会更长。
（3）客户规模及留存率。
北森豪掷大额资金用于研发和市场开拓，目标是挖掘市场庞大的HCM SaaS市场。从客户群体的规模和质量上看，北森此番投入明显较CDP集团获得更多的主动权，有利于未来更快地开拓市场。
以下是两者客户规模对比。
北森2022财年：4700+。其中，《财富》中国500强中超过70%是其客户。
CDP集团2021年度：1000+。覆盖了80%中国出海百强企业，其中TOP20中有9家是CDP集团的客户。
客户规模上，北森胜出。
客户留存率方面，客户留存率成为评价SaaS企业获客、营收能力的一项核心指标。留存率越高，表明客户的信任度也更高，可促使公司的增长走向良性。
收入留存率方面，北森在研发和营销上的高投入，已有所成效。2020财年-2022财年，北森订阅收入留存率分别高达105%、113%及117%，呈上升趋势。由此看出，要么是客户更多了，要么是客户使用了更多北森的SaaS产品服务，要么是客户使用了更高级全面的SaaS产品服务。
CDP集团的整合SaaS+业务KA客户留存率在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分别为97.9%、95.1%及97.2%，整体KA客户留存率分别为94.4%、94.9%及93.9%；KA客户的整体收入留存率分别为107.0%、119.1%及119.6%。
CDP集团KA客户的整体收入留存率略高于北森，整体客户或与北森相仿或不及北森。
（4）股东阵营和融资情况。
相较于CDP集团，大型投资机构更青睐北森。
去年5月，北森完成了一轮2.6亿美元F轮融资，刷新“HR SaaS领域的最大一笔融资”纪录。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北森控股已完成9轮融资，背后明星资本云集。
根据招股书显示，截至IPO前，创始人王朝晖、纪伟国合计持股28.15%，且为一致行动人，也是北森控股的实际控制人。红杉资本持股9.37%、元生资本持股8.27%、深创投持股7.99%、软银持股6.00%。
CDP集团此前也经历过几轮融资，但没有北森多，股东阵营也不如北森强大。在CDP集团股东阵营中，有CSV Capital Partners Ltd.、银瑞达集团、Asia VenturesI LP、摩根士丹利及前程无忧等知名企业及投资机构。
目前，前程无忧是CDP集团第二大股东，持股17.5%，银瑞达集团为公司第四大股东，持股10.3%。
总结：国内数字化HCM市场尚处于发展初期，未来随着渗透率的提升，这块蓝海市场为行业参与者带来巨大的成长空间。
同时，对于行业参与者来说，数字化HCM市场当前却是一块烫手山芋，前期各项投入和资源积累消耗了企业的利润，中短期看企业还很难实现持续性盈利。
HCM SaaS市场是一门长期的黄金赛道，需要企业耐得住寂寞。相较于CDP集团，北森似乎更看重技术和营销投入下的坚守，在战略角度上更稳妥，这令其拥有更庞大的客户群体和更高的客户留存率，以及更高的毛利率，这有利于为公司带来更强的竞争优势和产品、技术的壁垒。
在这条长跑的赛道上，北森和CDP集团未来谁更受资本瞩目，相信读者已有初步判断。
近日，中國最大的雲端人力資本管理(HCM)解決方案提供商——北森控股(以下簡稱“北森”)此前向港交所遞交的招股書顯示已失效。
於7月11日，北森便迫不及待在港再度遞交了招股書。
而在四個多月前，同處HCM SaaS賽道的CDP集團亦將上市目的地瞄準了港交所，出現在港交所的新上市申請資料中。
就目前看，港股市場是國內SaaS企業理想的上市地。截至目前，已有金蝶國際(00268.HK)、微盟集團(02013.HK)和中國有贊(08083.HK)等SaaS企業成功赴港上市。
但最近一年半，港股SaaS概念股集體遭遇滑鐵盧，呈現一片淒涼的景象。Wind數據統計，在2021年2月到達股價階段頂點後，大多港股SaaS概念股的股價開啓了暴跌模式。其中，中國有贊至今累計暴跌逾90%，雲想科技(02131.HK)、微盟和移卡(09923.HK)等股也均大跌逾70%。
從暴漲到狂跌，SaaS概念股短時間便遭“血洗”，有券商分析其中原因時提到：在過去一年多時間裏，大部分SaaS對應的“下游”日子並不好過；同時，很多SaaS企業都沒有利潤，收入增速跟不上P/S增速，存在對標美股SaaS板塊炒估值的嫌疑。
北森和CDP集團此次開啓上市之旅的時間，恰好“趕上”了SaaS板塊這一波殺跌的趨勢中。若能成功赴港上市，港股的環境或不利於北森和CDP集團。但要贏得市場，SaaS企業需要來自資本市場的資金支持，拓寬融資渠道、加碼市場開拓力度才是真。
與微盟和有贊不同，北森的定位在於HCM領域向大中型企業提供SaaS服務。在這塊細分賽道中，北森能否逆勢而上？
藍海市場中的“王者”
在介紹北森之前，我們先了解一下甚麼是雲端HCM市場。
HCM，即人力資本管理，或者說人力資源管理，是企業用於招聘、管理、發展、留住及優化其人才的解決方案及相關專業服務。
我國HCM市場較爲複雜，存在多個不同功能的細分模塊，主要有幾大類：招聘、測評、核心人力、績效和繼任等。
HCM市場的存在，主要是爲了服務“人”，爲企業內部員工的管理和提效增添一份力。而吸收入數字化後，國內的HCM市場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根據灼識諮詢的資料，2021年中國HCM數字化率僅爲5.1%，遠低於美國的37.3%。隨着國內經濟進入數字化轉型的大浪潮中，數字化的HCM市場也迎來風口。數據顯示，預計中國數字化HCM解決方案市場將於2027年達至590億元，2021年至2027年的複合年增長率爲20.9%。
同時，數字化HCM市場又分爲雲端HCM市場和本地部署市場，後者是傳統的方式，需要大量的人力及時間於客戶的本地部署服務器及個人電腦上完成安裝及配置。
通過利用大數據、人工智能和雲計算等領先技術，雲端HCM 解決方案在提高企業效率、節約成本和生產率方面，較本地部署HCM軟件具有顯著優勢。因此，雲端HCM市場增長更具前景，預計2021年2027年市場規模複合年增幅高達32.9%。
北森則是這個市場中的“王者”。
2021年在中國雲端HCM解決方案市場近300名市場參與者中，北森的市場份額佔11.6%，這一數字高於第二及第三大企業的總和。在國內更廣闊的數字化HCM市場中，按照2021年收入計算，北森在超過500名市場參與者中位列第三，市場份額爲3.4%。
北森基於雲端PaaS基礎設施上搭建了iTalentX平臺，基於iTalentX平臺，北森控股形成了兩大業務板塊，分別是雲端HCM解決方案業務，以及專業服務業務。
其中，雲端HCM解決方案是爲客戶提供HCM的全週期雲服務及人力資源數據分析解決方案，以幫助企業高效地招聘、測評、管理、發展及留用人才。
而專業服務又分爲實施服務、增值服務兩個方面，實施服務是幫助客戶配置及測試北森控股的解決方案；增值服務則是勞動力優化諮詢服務以及特定需求的定製產品開發服務。
值得留意的是，北森和CDP集團都自稱是一體化HCM解決方案提供商，服務內容都涵蓋企業於員工全生命週期的HCM需求。
但北森和CDP集團存在着一定的差異。
北森屬於工具型企業，偏向於爲企業解決技術問題，幫助企業定義、識別及培養員工；CDP集團則屬於SaaS+企業，側重數字化員工體驗層面的服務，以企業運營結果爲導向。
因此，CDP集團也在其細分領域成功當王。按2020年HCM SaaS+服務產生的收入計算，CDP集團是中國排名第一的HCM SaaS+平臺，同時還是中國排名第一的跨國 HCM SaaS+服務提供商。
從收入結構看，兩者存在差別。其中，北森兩大收入來源是雲端HCM解決方案業務和專業服務業務；CDP集團則是整合SaaS+業務(包括核心HCM、工資和稅務管理及社保管理等)以及勞動力管理業務(即向企業提供外派員工)。
兩者下游客戶也有一定的差異，雖然都是面向國內中大型企業(中小企業壽命低和需求不強)，但北森的客戶羣體更多是在科技型領域，如科技、金融服務和汽車製造等領域；CDP集團則相對比較廣泛，醫療、科技和零售等領域均有其客戶。
從整個SaaS市場看，北森和CDP集團最大的共同點便是上文提到的“都沒有利潤”，都逃脫不掉行業的這塊通病。
在2020財年(截至3月31日止年度)-2022財年，北森分別鉅虧12.67億元(人民幣，下同)、9.4億元及19.09億元，三年累虧超40億元，經調整(撇除可贖回可轉換優先股的公平值變動等)後，北森也依然處於虧損的漩渦中，分別虧損2.52億元、1.21億元及1.64億元。
CDP集團方面，於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CDP集團分別虧損4.15億元、2.55億元及3.46億元，整體虧損規模較北森小。經調整後，CDP集團上述三個報告期分別虧損0.82億元、0.93億元及1.05億元。
SaaS企業的客戶租用訂閱模式，註定了企業前期需要大量的基礎設施投入和研發投入，所以尚未在市場中建立起規模優勢和強大的競爭壁壘時，階段性虧損幾乎是必然的。即便是穩居全球CRM軟件市場首位的Salesforce，也是在深耕了十幾年的SaaS市場，到2015年才扭虧爲盈。
北森VS CDP，哪家強？
既然細分賽道不一樣，那北森是否比CDP集團更具發展前景？這值得我們考究一番。
我們從多個維度對比北森和CDP集團，找出北森業務模式、發展方向等層面的優缺點。
（1）成長性。
虧損是行業的通病，而營收規模和增長趨勢則能看出企業在市場中的發展潛力。
2020財年－2022財年，北森分別實現營收4.59億元、5.56億元及6.8億元，後兩年增速分別是21.13%及22.3%。
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CDP集團分別實現營收8.18億元、10.18億元及9.3億元，後兩個報告期增速分別是24.45%及28.28%。
營收規模上，北森不及CDP集團；營收增速層面，CDP集團略優於北森。但分析營收結構後發現，北森的業務結構顯然更具賺錢實力。
雲端HCM解決方案業務是北森的第一大營收來源，2022財年收入比重接近70%，且增長迅速；專業服務業務則增長乏力；CDP集團的收入大頭並非整合SaaS+業務，而是做人員外包業務的勞動力管理業務，公司有近8成的營收來自勞動力管理業務。
這種差異，造成了兩者毛利率和淨利潤存在顯著的區別。
上圖所示，北森的雲端HCM解決方案業務能夠以有限的增量成本產生經常性訂閱收入，因此毛利率極高，位於80%上下，遠超中國已上市的SaaS公司。
CDP集團的營收大頭勞動力管理業務毛利率則低得可憐，不到2%。其勞動力管理業務主要是幫助物流、零售和科技行業企業招聘外派人員，即作爲靈活用工中間商的角色。雖然客戶粘性高，但CDP集團該業務的收入只是收取外派服務僱員薪酬的少量提成作爲服務費。我們都知道靈活就業的人員薪酬水平如何，且中間商的差價並不高，因此CDP集團該業務的毛利率極低。
同時，CDP集團的整合SaaS+業務毛利率也雖有50%左右的毛利率，但也不及北森雲端HCM解決方案業務的毛利率。
在此情況下，北森整體毛利率顯著優於CDP集團，過去三年處於60%上下，而CDP集團整體毛利率僅處於10%-11%之間。
顯然，北森的產品和服務附加值更高，盈利能力更強。
（2）研發投入和營銷投入。
高昂的研發成本和營銷投入往往是SaaS企業遲遲未能扭虧的原因，但這也是企業通往盈利的重要途徑。
北森在招股書中稱並未考慮短期盈利能力，因此在客戶獲取及產品研發層面不惜重金投入，以開拓更多的HCM SaaS市場。在2022財年，北森的研發投入和銷售及營銷開支分別高達2.58億元與3.31億元，兩者佔總營收比重達86.72%。
CDP集團則相對佛系，2021年前三季的研發投入和營銷開支分別爲0.93億元和0.69億元，兩者佔總營收比重只爲17.33%。
CDP集團的營銷投入如此少，主要原因在於勞動力管理業務無需投入太多資源，其市場戰略是利用勞動力管理業務吸引毛利更高的整合SaaS+客戶，以此挖掘交叉銷售機會。北森因業務重心不同於CDP集團，需投入大量資金用於獲客，其弊端也很明顯：回血時間可能會更長。
（3）客戶規模及留存率。
北森豪擲大額資金用於研發和市場開拓，目標是挖掘市場龐大的HCM SaaS市場。從客戶羣體的規模和質量上看，北森此番投入明顯較CDP集團獲得更多的主動權，有利於未來更快地開拓市場。
以下是兩者客戶規模對比。
北森2022財年：4700+。其中，《財富》中國500強中超過70%是其客戶。
CDP集團2021年度：1000+。覆蓋了80%中國出海百強企業，其中TOP20中有9家是CDP集團的客戶。
客戶規模上，北森勝出。
客戶留存率方面，客戶留存率成爲評價SaaS企業獲客、營收能力的一項核心指標。留存率越高，表明客戶的信任度也更高，可促使公司的增長走向良性。
收入留存率方面，北森在研發和營銷上的高投入，已有所成效。2020財年-2022財年，北森訂閱收入留存率分別高達105%、113%及117%，呈上升趨勢。由此看出，要麼是客戶更多了，要麼是客戶使用了更多北森的SaaS產品服務，要麼是客戶使用了更高級全面的SaaS產品服務。
CDP集團的整合SaaS+業務KA客戶留存率在2019年、2020年及2021年前三季分別爲97.9%、95.1%及97.2%，整體KA客戶留存率分別爲94.4%、94.9%及93.9%；KA客戶的整體收入留存率分別爲107.0%、119.1%及119.6%。
CDP集團KA客戶的整體收入留存率略高於北森，整體客戶或與北森相仿或不及北森。
（4）股東陣營和融資情況。
相較於CDP集團，大型投資機構更青睞北森。
去年5月，北森完成了一輪2.6億美元F輪融資，刷新“HR SaaS領域的最大一筆融資”紀錄。根據公開資料顯示，北森控股已完成9輪融資，背後明星資本雲集。
根據招股書顯示，截至IPO前，創始人王朝暉、紀偉國合計持股28.15%，且爲一致行動人，也是北森控股的實際控制人。紅杉資本持股9.37%、元生資本持股8.27%、深創投持股7.99%、軟銀持股6.00%。
CDP集團此前也經歷過幾輪融資，但沒有北森多，股東陣營也不如北森強大。在CDP集團股東陣營中，有CSV Capital Partners Ltd.、銀瑞達集團、Asia VenturesI LP、摩根士丹利及前程無憂等知名企業及投資機構。
目前，前程無憂是CDP集團第二大股東，持股17.5%，銀瑞達集團爲公司第四大股東，持股10.3%。
總結：國內數字化HCM市場尚處於發展初期，未來隨着滲透率的提升，這塊藍海市場爲行業參與者帶來巨大的成長空間。
同時，對於行業參與者來說，數字化HCM市場當前卻是一塊燙手山芋，前期各項投入和資源積累消耗了企業的利潤，中短期看企業還很難實現持續性盈利。
HCM SaaS市場是一門長期的黃金賽道，需要企業耐得住寂寞。相較於CDP集團，北森似乎更看重技術和營銷投入下的堅守，在戰略角度上更穩妥，這令其擁有更龐大的客戶羣體和更高的客戶留存率，以及更高的毛利率，這有利於爲公司帶來更強的競爭優勢和產品、技術的壁壘。
在這條長跑的賽道上，北森和CDP集團未來誰更受資本矚目，相信讀者已有初步判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