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上週美股經過一段時間的大調整，美國股市已經連續多日有所反彈，截止到18日晚間，納指已經是連續第四日收高。
而在美上市的中概股漲幅更是跑贏美股大盤，嗶哩嗶哩、京東、富途控股、有道、拼多多、蔚來汽車等中概個股屢創新高。不過其中最為耀眼的當屬在一片做空聲音中不斷走高的跟誰學了。
一、“亮眼數據”成為導火索，多空兩方開始博弈
根據跟誰學公佈的財務報告顯示，2019年公司實現了2.26億元的淨利潤，較2018全年1965萬元的淨利潤，暴增了1050.3%。2020 財年第一季度，實現營收 12.98 億元，同比增長 382%；淨利潤 1.48 億元，同比增長 336.6%。而同為互聯網教育公司的新東方在線和網易有道同期卻僅有兩位數的增長。對比之下，跟誰學公司如此優秀的財務數據未免會給我們有一種不真實之感。
如此不同尋常的“亮眼業績”，讓不少做空機構嗅到了金錢的味道，國外多家做空機構開始陸續發佈做空報告，質疑跟誰學公司業務數據造假，今年的2月25日，做空機構 Grizzly Research 率先發難，在做空報告中指出跟誰學有誇大財務數據、刷單等問題。
緊接着，渾水（MuddyWaters Research）、香櫞（Citron Research）、天蠍（Scorpio VC）、灰熊（Grizzly Research）相繼加入跟誰學的做空隊伍中，且多家做空機構兩度發佈做空報告。最近的一次是在6月17日，天蠍發佈了做空報告，質疑跟誰學存在增值税造假情況。而這對於跟誰學來説，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在過去的五個月中，公司遭遇了十次做空，可謂是史無前例。
不過對於這些做空機構，跟誰學方面也是不甘示弱，痛斥這些機構不懂跟誰學的商業模式，並且反過來指責這些機構通過編造數據和陳述，進行P圖等方式來詆譭自家公司。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在朋友圈的憤怒迴應也算是有理有據了，不過雙方的言語交鋒遠不如資本市場精彩。
圖：陳向東朋友圈迴應
國外的做空機構們一邊出看空報告並在各種場合重複着對跟誰學基本面的看空宣傳，另一方面不斷加大着對跟誰學的做空力度。
圖：跟誰學賣空成交比例
根據富途證券的數據，跟誰學股票的賣空股數在不斷的增加，賣空比例從今年4月初的5.18%，急速上升到5月底的16.46%。在5月29號，賣空股數已經有3900萬股，而市面上跟誰學的總流通股數卻也只有5951.54萬，比例佔總流通股數的近七成。
不過跟誰學的的多方在多空博弈的過程中，卻一點機會也不給來勢洶洶的做空者。由於部分投資者選擇了「融券」做空，不僅承擔着融券成本，還需要忍受跟誰學不斷上漲的股價。
而在6月15日，空頭更是慘遭暴打，跟誰學股價一路暴漲，收盤時候股價為52.00元，漲幅達到20.82%。
而在那天，在市場上交易的空頭股票總數是前幾日的數倍之多。20%的暴漲碾壓了無數做空者，很多投資人者選擇平倉、關燈、吃麪。不過從6月16號和17號交易的做空的股數來看，也有許多的投資者選擇繼續加大做空力度，和多軍繼續戰鬥。
圖：GSX Techedu Inc
但跟誰學漲勢依舊兇猛，6月18日股價再漲8.46%，創歷史新高57美元/股，總市值超134億美元。多頭再度成功逼空做空者，空軍損失慘重。
二、大眾汽車世紀逼空案經典回顧
這樣經典的逼空大戰，歷史上也有同樣類似的案例，即2008年的保時捷收購的大眾汽車的逼空血案。
該事件的起因是由於保時捷舉債數十億歐元的現金，用激進的槓桿手段收購了規模遠大於自己的大眾汽車公司，該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大眾的股價，使大眾汽車的估值高於了合理的水平。
而大眾汽車不合理的估值水平吸引到了貪婪的做空機構，一些對衝基金便開始紛紛做空大眾汽車的股票。
起初的劇本是跟着做空機構的劇本在走，由於受到金融危機等多方面因素的影響，在當年的10月下旬，大眾的股價從400歐元一路暴跌至210歐元附近。空軍獲勝。
不過這時，樂觀的對衝基金開始盲目出擊，加大了對大眾的做空力度，通過直接融券賣空和衍生品的方式，使得賣空倉位最高時，已經是相當於大眾總股本的12.9%了。
與此同時，保時捷公司卻在同一時間段祕密的增持大眾汽車的股票，到10月26日，保時捷公司突然宣佈，持有大眾43%的股份和相當於31%股權的期權，也就是説，保時捷對大眾股權的控制，從6月底的50%多一點上升到了74.2%。這樣一來，市面上流通的大眾股票就只有總股本的5.8%，但賣空倉位卻高達12.9%，這就意味着許多賣空者將無法買入股票來進行平倉，在交割日會自動爆倉。
因此為防止被爆倉，所有賣空者都在10月27日開盤時搶購大眾的股票，大眾的股價也上一個交易日的210歐元上升到10月28日最高的1005歐元的高價。
直到10月29日，保時捷宣佈將結算5%的大眾股票期權，宣告這場史詩般經典的逼空大戰保時捷全面勝利而落下帷幕。在這次事件中，無數做空者損失慘重，其中德國著名的億萬富翁阿道夫·默克爾就是由於做空大眾汽車股票的錯誤投資在09年選擇卧軌自殺，實在令人惋惜。
三、多軍雖佔上風，但結果仍存懸念
當然，與保時捷逼空案的例子相比，雖然跟誰學的股價走勢是一直在上演着逼空大戰，和當年的逼空案相似，但其實在細節上還是有許多的不同。
第一，雖然很多做空跟誰學的投資者虧錢，但是在多家著名做空機構帶領下的“空頭軍團”仍然十分強勢，多軍並沒有必勝的把握，投資者士氣並未消散，甚至有些投資者做好了“跟誰學”股價漲至80美元-100美元的準備，所以依靠單單的上漲來化解做空者的動能，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第二，過於“優秀”的業績和機構做空報告的不斷洗腦，投資人對跟誰學存在造假已經是一個根深蒂固的印象了，一旦跟誰學有一絲的造假跡象，多軍就會潰不成軍。瑞幸便是最好的例子。
也許就像跟誰學創始人陳向東自己説的一樣：“做空有兩種結果。一種公司別説9次做空，中間就扛不住了；另外一種是來這麼多次我都能扛，然後而且我會越來越牛，讓他（做空者）虧錢。”
至於這場逼空大戰的最終結果，可能也要時間來進行解答了。
編輯/charliex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