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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息将至,美债利率能否继续下行?

減息將至,美債利率能否繼續下行?

申萬宏源宏觀 ·  14:30

摘要

(一)減息與減息交易:減息交易早於減息週期,交易的「反轉」需關注聯儲政策立場

復盤聯儲局70年代以來的13次減息週期,10年美債利率往往趨於下行。減息落地前,美債利率下行斜率更大,減息落地後,下行斜率有所放緩。減息落地時,受減息交易的「搶跑」和空頭淨持倉上升等交易因素干擾,美債利率短期或有所反彈,長端美債利率反彈幅度或更大。

減息落地後,10年美債利率何時反轉,取決於聯儲局政策何時轉向,歷次減息週期裏,10年美債利率的「反轉」往往出現在最後一次減息落地前後。值得強調的是,這一次由於減息交易的大幅搶跑,需關注減息的「二階導」,即減息斜率的平坦化。

(二)聯儲局減息的節奏:聯儲局減息的節奏取決於經濟基本面,關注利率敏感部門的彈性

經濟「着陸」的方式決定了美債利率的下行斜率和空間。衰退情況下,聯儲局減息幅度更大;1982年後,聯儲局開始轉向以聯邦基金利率爲主的調控手段,此後的7次減息週期裏,預防式減息均回落至中性利率附近,衰退情形下,利率會出現「超調」。

通脹的走向是聯儲局政策立場轉變的主要矛盾。如果驅動通脹反彈的力量是暫時的,那麼減息交易更可能反覆,而非反轉。一般而言,如果通脹的反彈是需求側驅動的,如勞動力市場在偏緊的狀態下進一步收緊,那麼通脹反彈的持續性或更高。

(三)聯儲局減息的空間:假設2025年核心通脹中樞2.5%,FFR中樞或在4%左右

參考中性利率框架,與2.5%通脹相匹配的FFR利率或位於4%左右,也意味着聯儲局減息空間約爲100-150bp。我們對於聯儲減息的基準假設是75bp+75bp。其中,第一個75bp是今年,第二個75bp是2025年以後。美國大選的結果或對第二個75bp的節奏產生顯著影響。

短期內,雖然長端美債利率或出現反彈,但仍以探底和磨底爲主,中期仍需關注「通脹粘性-減息節奏放緩-長端利率反轉」鏈條。截止到2025年底,短端利率已計價230bp減息,10年美債計價150bp左右。短期內,美債曲線存在一定的調整風險,但或以短端爲主。

報告正文

聯儲局減息將至,美債利率下行空間幾何?我們認爲,年內聯儲局減息的節奏爲:25bp+25bp+25bp。減息交易已大幅搶跑,短期內或存在反彈風險,但反轉時點或仍需觀察。

熱點思考:減息將至,美債利率能否繼續下行?

(一)減息與減息交易:減息交易早於減息週期,交易的「反轉」需關注聯儲政策立場

聯儲局減息週期裏,10年美債利率趨於下行。首次減息落地前,美債利率下行斜率更大,減息落地後,斜率有所放緩。復盤聯儲局70年代以來的13次減息週期,其中6次爲軟着陸環境下的減息,平均減息6次約90BP;7次減息時或減息後出現經濟衰退,平均減息15次約633BP。區分減息前、減息落地、減息後,整個減息週期裏,利率變動節奏雖有不同,但10年美債利率往往均趨於下行。

首次減息落地時,美債利率或出現短期反彈。首次減息前3個月,10年美債利率平均下降62BP,首次減息後1個月左右,由於交易層面因素干擾,美債利率往往出現反彈,平均反彈幅度約11BP。利率反彈與經濟是否衰退相關性不大,以1995年軟着陸和2007年金融危機爲例,首次減息前後均可能出現美債利率反彈,且長端利率反彈幅度更大。

減息落地後,美債利率何時反轉,取決於聯儲局政策何時轉向。歷次減息週期裏,10年美債利率反轉往往出現在最後一次減息落地前後,表明聯儲局政策方向起主導作用。以2001年互聯網泡沫危機爲例,10年美債利率企穩時點爲最後一次減息的2003年6月前後。1995年預防式減息情景裏,10年美債利率回升時點同樣爲1996年1月最後一次減息落地前後。

即使經濟企穩,也不完全等同於聯儲轉向。聯儲局政策滯後性既體現在加息週期,也體現在減息週期裏。減息起效的時間存在滯後性,且滯後時間長短本身也難以預測,   鮑威爾2022年認爲貨幣政策效果往往滯後12-18個月才能體現。2001年四季度時,美國GDP增速已觸底回升,但直到2003年年中,聯儲局才結束減息週期。

(二)聯儲局減息的節奏:聯儲局減息的節奏取決於經濟基本面,關注利率敏感部門的彈性

經濟「着陸」的方式決定了美債利率的下行斜率和空間。衰退情況下,聯儲局減息幅度更大;軟着陸情形下,減息幅度較淺。衰退情形下,聯儲局減息幅度平均達633BP,非衰退情形下,平均減息90BP。1995年初,美國經濟增速開始放緩,市場擔憂經濟可能會進入衰退。爲了實現「軟着陸」,聯儲局在1995年和1996年採取了較爲溫和的減息行動,總計減息75個點子,將利率從6%降至5.25%。

若通脹反彈壓力較大,同樣制約聯儲局減息深度。基於對1960年代和1990年代軟着陸背景下的減息交易的研究,可以發現,通脹反彈之時或對應着減息交易的反覆,通脹反彈的持續性對應着減息是反覆還是反轉。進一步而言,如果驅動通脹反彈的力量是暫時的,那麼減息交易更可能是反覆,而非反轉。一般而言,如果通脹的反彈是需求側驅動的,如勞動力市場在偏緊的狀態下進一步收緊,那麼通脹反彈的持續性或更高。

以中性利率爲錨,將基本面及通脹因素統一考量,小幅減息或難以緩和當前的貨幣緊縮程度。截止2024年三季度,美國實際聯邦基金有效利率約爲2.4%,實際自然利率約爲0.7%,超出170BP,緊縮程度達到近30年來的最高水平,小幅減息或難以緩和貨幣緊縮程度,經濟仍存走弱風險。1982年後,聯儲局開始轉向以聯邦基金利率爲主的調控手段,此後的七次減息週期裏,預防式減息均回落至中性利率附近,衰退情形下,降幅則更深。

(三)聯儲局減息的空間:假設2025年核心通脹中樞2.5%,FFR中樞或在4%左右

伴隨減息落地,交易因素或使美債利率短期反彈。本輪減息預期定價過於激進,當前市場預期的路徑是年內減息125bp、明年減息125bp。期貨市場隱含的短期「減息交易」已經超出了6月FOMC例會給出的基準情形(FFR中值爲5.1%,對應的區間爲5-5.25%,即減息1次)。考慮到近期數據轉弱的事實和聯儲局政策立場的轉變,9月例會確定減息的同時,或通過經濟預測摘要進一步下修減息曲線。我們認爲,市場已經過度交易減息。其次,8月以來,10年美債空頭淨持倉量上升,隨着減息落地,賣空因素或促使利率短期反彈。

中期而言,美債利率或仍趨於下行。聯儲局政策立場的關注點已經從「去通脹」轉向「最大就業」。通脹的上行風險減弱,就業的下行風險也在增加。通脹方面,與上世紀70年代「大滯脹」時期不同的是,這一輪通脹漲潮期間,美國中長期通脹預期仍錨定在2.1%到2.4%左右;中期而言,美國核心服務通脹與工資增速高度正相關。而勞動力市場正逐步鬆弛化,如果沒有新的外生衝擊,未來一段時間內,通脹反彈的風險或是「臨時的」。

就業方面,美國勞動力市場已基本完成均衡化進程,有進一步「鬆弛化」(slack)的風險。一方面,4.3%的失業率已經高於自然失業率(4.1%);另一方面,雖然近月非農新增就業人數大致與疫情前平均水平相當(15-20萬區間)。7月失業率升至4.3%,雖然有一些臨時性因素,但近期失業率的走勢依然預示,失業率略高於自然失業率(4.2%)的現象可能並不是臨時的。

參考中性利率框架,與2.5%通脹相匹配的FFR利率或位於4%左右,也意味着聯儲局減息空間約爲100-150bp。我們對於聯儲減息的基準假設是75bp+75bp。其中,第一個75bp是今年,第二個75bp是2025年以後。美國大選的結果或對第二個75bp的節奏產生顯著影響。

短期內,雖然長端美債利率或出現反彈,但仍以探底和磨底爲主,中期仍需關注「通脹粘性-減息節奏放緩-長端利率反轉」鏈條。截止到2025年底,短端利率已計價230bp減息,10年美債計價150bp左右。短期內,美債曲線存在一定的調整風險,但或已短端爲主。

風險提示:

地緣政治衝突升級;聯儲局再次轉「鷹」;金融條件加速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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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文內容由第三人軟體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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